小时候喜欢看古装剧,每次看到一些江湖郎中用一颗仙丹就能妙手回春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之所以对中医药心生向往,或许就是这么来的。但也有可能是......
小时候病生得不少,最好扁桃体发炎,一发炎,肯定就会高烧39°,还不带退的。每到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就会把我拎到一位老爷爷那儿去。
那是一家药店,店面不大,每次去都会被挤到门外排队,来找老爷爷看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小时候挺怕生人的,不大愿意别人碰我。可是给老爷爷把脉的时候,都会莫名心安。爷爷左手食指前面两个关节都没了,每次被把脉,都会好奇地看着爷爷的断指,爷爷也不会生气,每次都会伸出手摸摸我的头,然后告诉我,我很快就会好了。后来爸爸告诉我,爷爷的手是切药的时候切断的。十指痛归心,心疼爷爷。
那个时候我才读小学,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很记得,爷爷每次给我开药的时候,只要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都会有一味药,由一丝一丝拧成一坨坨的,每次都是单煎。煎出来的水,淡黄淡黄的,没什么味道。只记得当时爸妈告诉我那个叫“营养水”,喝了就能长高长胖。那个时候,瘦小瘦小的我老是被爸爸洗脑说要长胖点儿,所以每次还无比高兴地就把那个药喝了。喝完之后还真就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胖了!所以现在这么胖,要怪那个“营养水”吗?=_=
(竹茹:甘、寒,归肺、胃、心、胆经。清热化痰,除烦、止呕。)
其实那不是什么“营养水”,长大后念了中药学,也问了爸妈,才知道,那是竹茹。因为发烧发得太厉害,爷爷除了给我普通的药方,每次还会叫爸妈用竹茹包着羚羊角单煎。竹茹和羚羊角都是清热解毒的,由于我是因为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不退,所以这样退烧会退得比较快。那位爷爷我现在也找不到了,药店的驻店医师早就换成了他的儿子,初中的时候还会跑到他家找爷爷看病,到了高中,就再也没见过爷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能让人莫名心安的爷爷。无论我生病到多难受,但只要听到他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对我说“没事儿,很快就会好了,只要乖乖吃药”,就会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中药房的味道,有人觉得难以忍受,但是我却很喜欢待在里面。可能是因为从小被欺骗着说“喝了就能长高长胖”,对它有了不一样的期盼,也可能因为现在念的就是中药学这个专业,对中药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我对中药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的。每次煎药的时候,看着砂锅上氤氲而生的蒸汽,都无比庆幸,这种瑰宝,还存在着,而我,却还能是这么亲密的接触者。
谈及中医药的传承,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但作为中医药人的新生力量,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承载着这份沉重,将中医药传承到底。深知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但绝不会因此放弃,我知道同在世界不同角落里有那么一个同样拥有微弱力量的你也像我一样,想要好好保护这份瑰宝。
刘香保,中药炮制流派“建昌帮”第十三代传人,几十年如一日,坚持用古法炮制附子,去其毒性增其药效。他说:“最好的医生,后面就要有一个最好的炮制师,医生开得再好的药,没有炮制出最好的药,再好的处方也等于零。”古稀之年,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却依旧坚持在异乡教授炮制附子的方法。
“我最大的动力是把我所学到的技术传下去,我不想带到阴暗的角落里去”,这是刘老师坚持的动力,也是我们这种无名之辈坚持下去的希望。感谢《本草中国》让我看到了中国更多的老药工依然在坚持,感谢各位老药工让我更坚定传承的信念。
中医药的传承,总有一天不会再让人感觉到沉重,力量再微弱的蚂蚁,众志成城也能撼树。我也相信,心向往之,必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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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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